晨昏陷落银河

《晨昏陷落银河》精彩片段

画纸上的哥特式教堂正在生长尖顶，他忽然停笔。我的帆布鞋在地面蹭出细响，他抬眼时，

铅笔芯"啪"地折断在硫酸纸上。琥珀色的瞳孔，睫毛在眼睑投下扇形阴影。我慌忙后退，

后腰撞上身后的书架。哗啦一声，顶层的《西方美术史》直直坠落。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。

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笼罩下来，他单手撑住书架，另一只手接住了那本厚重的画册。

我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，能感受到黑色卫衣下传来的体温，发顶擦过他下巴时，

他喉结动了动。"小心。"声音像浸在泉水里的玉石。我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喉结。

他退后一步，耳尖泛起可疑的绯色。画册扉页夹着的素描纸飘落在地——是张未完成的人像，

眼尾那颗泪痣与我如出一辙。"这是......"我刚要弯腰，

他已经迅速捡起画纸夹回书中。修长手指按住书脊，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浮起淡青色血管，

无名指根部有道浅白戒痕。"建筑系，沈星延。"他低头收拾画具，

铅笔在指间转出流畅的弧度，腕表折射的光斑跳上我的锁骨，"你要占这个位置？

"我这才注意到他手边的冰美式已经见底，稿纸边缘印着星巴克logo。

晨光将他卫衣上的银线刺绣映得发亮，是某个高定品牌的暗纹，

在袖口绣着小小的法文"étoile"。"油画系新生，林栀夏。

"我捏紧写生本皮质封面，掌心的薄汗在烫金字体上留下指纹，

"那个......能看看你的速写本吗？"玻璃穹顶忽然暗下来。我们同时抬头，

看见乌云吞没了朝阳。他合上马克笔盖的咔嗒声与远处闷雷重叠："要下雨了。

"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穹顶上，水幕沿着曲面玻璃蜿蜒，将他轮廓晕染成莫奈笔下的睡莲。

我看着他收拾画具时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腰线，

然发现速写本边角用德语写着"verlorenes Mädchen"——迷途的少女。

雨声渐急时，他的手机在桌面震动。来电显示跳动着"雨薇"二字，

粉色凯蒂猫头像在黑色手机壳上格外刺眼。他按掉电话...